UGLY JODIE

微博同名不要再问了谢谢

【冲东甜蜜三十七式】一曲笑傲误会解 令狐有心学琴艺

手中蓝色册子被泪沾湿,令狐冲才察觉到自己竟然哭了,胡乱抬起袖子拭干脸上的泪痕,对上师娘关心的目光,勉强一笑掩饰他的伤心,告诉她自己还想多待的想法。

宁中则心疼地摸摸他的头,点头应许了他的请求。但回去之后便对岳不群使了脸色,夫妻多年她自然是相当了解岳不群,他这个人极其在意声名,以往发生的事权且当做是要以大局为重不得已而为之,可这次徒弟莫名其妙被人冤枉成这样,他竟然漠不关心,还一门心思与王家人交好?

她真的有几分生气了,特别是想起冲儿偷偷落泪的样子,她这个做师娘的心里难受。

令狐冲留在绿竹巷见了那个替他洗清冤屈的婆婆,道谢之余有意将「笑傲江湖曲」赠予她。当初前辈们将这本旷世之作交给他,就是想让它流传于世,而现下,遇到的这位绿婆婆神乎其技,而且难得琴箫皆为精通,这简直是不能再好的人选了。

“婆婆你就收下吧!”

令狐冲望着纱幔中看不清面貌的大致轮廓,祈求道。

屋内不但挂有纱帐,绿婆婆竟然还带着斗笠,令狐冲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藏得这么严实,或许这是他们风雅之人的特殊癖好?是与不是都跟他没什么干系,他并不想作深究,只想她能收下曲谱,了却自己一桩心事。

“令狐少侠以妙曲相赠,老妇内心甚喜,不尽感激。但还不知撰曲者的大名,就此收下实在受之有愧,可否相告?”

听她如此开口了,果然声音如琴音一般,动人心弦,沁人心脾,令狐冲很难想象拥有这样一把好声音的人竟然是绿竹翁“年事已高”的姑姑了。但被问起作曲者谁……令狐冲有几分犹豫,不知当不当讲。

“额,创作此曲的二位前辈,他们身份特殊,若是因此害婆婆受到无妄之灾,我心里过意不去。”

一声轻笑,言语中皆是上位者的无畏无惧,令狐冲心里隐隐吃惊,或许他们二人并非表面上这样简单。

“呵呵,我们姑侄二人虽归隐于此,但武林秘事却还知道不少,并不惧怕什么牵连,你且说来听听。”

这样一来,令狐冲自然没有过多顾忌,如实相告。

“撰作此曲的一位是衡山派的刘正风刘师叔,而另一位则是魔教的曲洋曲前辈。”

“曲洋同刘正风?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向来水火不容,双方树敌已久,他二人竟会有如此交情,实在是令人费解。”

“哦,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

其实令狐冲也将这个秘密憋在心里好久,一直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,现下这两位不失为很好的倾听者。

“原来如此。若是令狐少侠将其中缘由告知你的师父师娘,既可消去他们无谓的猜忌,又免于自己郁结于心,为何愿对我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直言不讳呢?”

面对绿婆婆的疑问,令狐冲轻轻叹了一口气,低垂着眸子缓缓说道。

“我师父他嫉恶如仇,对魔教成见极深,若是他知道撰作者的是曲洋,不论此曲是不是旷世绝作,他都非毁了不可……咳咳……”

就像当时在华山对东方白痛下杀手一样,根本不论她是否做过什么,只要知晓她魔教妖邪的身份,就必定不会放过她……想起她令狐冲只觉得气血不畅,胸口又泛起疼痛。

“我听你说话,中气不足,内息不调,以一个少年人的体魄,不至于这么差……令狐少侠既赠妙曲,又不吝口舌为老妇解惑,如此恩情无以为报,将你的手伸过来,我替你把把脉。”

啊?在绿竹翁不断点头示意之下,令狐冲带着诧异走上前将挽起袖子的手伸了过去。感受到微凉的食指放在他的脉搏处,久久不曾抬起,纱幔另一侧陷入了沉默……令狐冲释然一笑,主动收回了手。

果然他的伤很棘手,甚至可能无法医治。

“多谢婆婆的好意,你也不必因为我的内伤而苦恼,我自知时日无多,并不强求。只想在死之前,尽可能的达成自己的心愿,那便无憾了。”

“令狐少侠年纪轻轻竟能将生死置之于度外,实在令人敬佩,你的内伤很奇怪,老妇虽暂时找不到根治之法,但可为你调养疏解,还请你盘膝打坐。”

“那就有劳婆婆费心了。”

琴音从指间溢出,令狐冲真的奇迹般感觉胸口的烦闷有所好转,没想到听琴音还有治病的功效,一曲之后,他竟然睡着了,并且梦中终于没了惨死的师弟,嘴里念叨着为他报仇……也没有误解他背叛,狠心与他划清界线的东方白……

被绿竹翁告知他睡着了,“绿婆婆”才停下抚琴的手,起身撩开纱幔走了出来,好笑地看着令狐冲歪倒在桌上的奇怪睡姿,以及他英俊柔和的眉眼和坚毅硬朗的侧脸……

令、狐、冲?

一觉睡醒,窗外已经不见天色,令狐冲睁开眼睛有一种不知身处何处、时光几何的恍惚感。猛然瞥见坐在桌前拿着小刀削竹条的绿竹翁,才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带着歉意对二人道。

“晚辈该死,竟然睡着了,真是惭愧,没有留心婆婆的雅奏,浪费了您的一片心意。”

“令狐少侠不必自责,我刚才弹的乃是清心普善咒,本就用于安眠。先前见你眼眶泛黑,精神不振,有意让你好好休息,只不过耽搁了你回去的时间,还请你不要怪罪我善做主张才是。”

“不会不会,我感谢婆婆还来不及,怎会责难呢。婆婆可真是神乎其技,听了您的琴音,我身体内这种沉重厌烦之感,竟然减轻了许多,没想到听琴音竟可治我这内伤,要是能多听听这琴音说不定我的伤还能痊愈!”

“你体内混着三种真气,岂是我这浅薄的琴音可以治愈的,只不过有所舒缓罢了。”

并不准备插话的绿竹翁神秘看了令狐冲一眼,递给他一块竹片,上面只刻着一个字,「学」。令狐冲稍稍犹豫后,便接受了他的建议,向绿婆婆提出想学琴的意愿。他还有很多事想做,师弟的仇未报、师父的秘籍未追回,还有东方……他不怕死,但却也不想现在就死,若是琴音可以舒缓他的内伤,多苟且偷生几日,那么他倒是很愿意学!

就算他对音律完全一窍不通,神秘的绿婆婆没有犹豫便答应了他的请求。令狐冲大喜过望,急急道谢。一直没有说话的绿竹翁也忽然站起身眼带笑意盯着他,很为他开心似的开口道。

“晚辈,你可有福了,我姑姑这曲倾心(清心)普善咒,不但可以消除烦恼,还有生津解渴、排毒养颜、强肝补肾、调节阴阳二气之效啊~”

令狐冲自然不懂他的一语双关,只想着天色不早,师娘定然已经开始担心,赶紧向二位前辈告辞离去。但他不知道的是,他离去后,屋中的人走出来掀起了斗笠垂下的纱帘,一双美目久久凝望着他的背影。而后又拾起桌上的曲谱,眼中流露出悲伤,摇头惋惜尽在不言中。

婆婆?呵,哪里来的婆婆。有的不过是一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,日月神教集才华与美貌并存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江湖人士奉为神女的圣姑——任盈盈是也!

竹林外还有一人,默默观察,在令狐冲准备离开绿竹巷时,才先他一步离去。这个人正是奉他最敬爱的师父之命,前来监视他的劳德诺。回去后便及时将他在绿竹巷说了什么话一字不漏地汇报给了岳不群。

“师父,他们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止,大师兄留下只是为了学琴,而且那姑侄二人不过的普普通通的寻常人家,几乎足不出户。”

岳不群当着二弟子的面故作关心笑笑。

“没想到冲儿居然对琴艺也感兴趣,行吧没事了,德诺,你先下去吧。”

而背过身却是一掌拍在了桌上,这令狐冲到底在搞什么花样……

剑谱的误会虽然算是解开了,但令狐冲仍然是王家最怀疑的对象,可偏偏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。

“平儿,你父母可还有给你留下了什么遗言,假如剑谱真不在他们手中,就一定是被藏在了什么秘密的地方。”

听了外公的猜测,林平之猛然想起那寥寥几句的遗言中,再三叮嘱的地方。

“难道是,向阳巷故居?”

 

令狐冲有心想要学会清心普善咒,异常勤于练习,比起当日思过崖学独孤九剑的刻苦劲儿还有过之无不及。加上他过目不忘的绝技,短短几天,也算是弹得有模有样了。

“你对于音律很有天赋,刚才这曲有所思已经很不错了,起承转合虽还有些生硬,却难得情意相融,使人听之有物,但为何会出现闲音?”

为何出现闲音……

“婆婆,对不起。”

令狐冲停下拨弦的手,抱歉道。

何为有所思?

不过是他,又想她了……

令狐冲闭上眼轻吸一口气,复又吐出睁开眼,转向白色的纱帘,问道。

“婆婆你说,假若两个身份不同的人相爱了,而却被世人不容,他们应该如何取舍?”

“身份不同?何种不同?你们武林人士难不成还讲究门当户对这回事儿?”

令狐冲沉默了一会儿,继而说道。

“假设说一人是正派弟子,而另一人却和魔教关系匪浅呢?”

“魔教?这倒算是奇闻了,自古正邪不相容,从未听说过正派弟子竟会与魔教中人相爱……可否请你讲讲他们之间的故事?”

令狐冲将他和东方白的故事娓娓道来,虽并未提及故事中人的姓名,但不知觉流露的真情实感,却让任盈盈心中一痛,竟是说不出的黯然神伤。

难怪一曲有所思,悠扬婉转,情意绵绵,不绝如缕,原来竟是心有所属……

“你也说了,这二人的相爱是不被世人认可的,不单是这男子的师父,若是被传扬出去了,他们必然逃不过整个武林的追杀,你难道忘了曲洋同刘正风交好导致刘家灭门的惨案……世俗就是这样,容不得任何人去破坏他们划定的界限。”

“世俗不容?”令狐冲轻声重复念道。

没想到看似脱尘出俗的婆婆竟然也这样想,可明明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,却要世俗去评定,去批判……凭什么!令狐冲心中有怒,但从未如此坚定,盯着身前的琴弦,将他一直都有的打算说出口。

“若是他愿意为一人,与整个武林为敌呢?”

任盈盈一怔,接着声音不自觉拔高,不可置信道。

“你真这样想?”

【真有这样好的人,让你如此不顾一切,能被你喜欢,那她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,可为什么这个人偏偏不是我……】

她眼中闪过泪光,脸上却是笑着感叹道。

“那这样的爱情,还真是令人向往啊。”

想通这些,令狐冲终于露出这么多天的阴郁之后的第一个笑容,他坐直了身体,殷切望向纱幔中的任盈盈。

“婆婆继续教我弹琴吧,我想尽快学会清心普善咒!”

眼眶的泪,终是不受控制般决堤,不多时,布满了任盈盈清秀的脸庞。不畏生死,却因她,竭力让自己活下去。她努力掩饰自己的哽咽,平静道。

“今日老妇有些累了,还请令狐少侠见谅,明日再学罢。”

“好的,那晚辈告辞了。”

 

待令狐冲回到王家,却发现劳德诺正在他的房中帮他收拾包袱,令狐冲急急扑过去找到那封被他塞在枕头下的信,胡乱藏进衣襟中,脸有些微红,然后才责怪地盯着劳德诺质问,干嘛收他东西。

怀中的信件似乎没有打开过的痕迹,他歪歪斜斜的情书并没有被旁人看了去,但他却从一脸正气的二师弟口中得到了意外的答案。

“什么?去福州!”

林平之父母去世,灵柩需运回福州安葬,这是他如今唯一能亲手为爹娘办的事,就算令狐冲私心暂时不愿离开洛阳,也不敢忤逆岳不群的意思,只好乖乖收好包袱,准备后日离开。

第二日他万分不舍去绿竹巷向两位绿前辈辞行,惋惜表示日后若还活着,定记得前来看望他们二人。任盈盈听着他道别的话语,心中有千言万语,却无从开口,是不舍,更是不甘。万分悔恨当初要装什么世外高人,没有以真面目相见,走出这件屋子,令狐冲根本连她是谁都不知道。

思来想去,还是嘱咐绿竹翁将她的焦尾琴赠予令狐冲,附带一份她亲手抄写的「清心普善咒」。不管怎样,留个物件日后好相认不是。

就这样,华山一行五人与王家辞行,坐上马车向福州驶去。


评论(7)

热度(54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